法家思想探索——《韩非子》联想

        前言

    各位同好，继《商君书》之后，对早已看过一遍的《韩非子》再做研读，《商君书》已经挤时间挤的很苦，但是发现自己欲罢不能了。不知《韩非子》这一起笔何日能完成？

    《韩非》不似《商君》，解读翻译得好的林林总总，所以我这里不敢再班门弄斧，于是想名曰思悟，很快发现思悟也差不多为前人说尽，于是只好联想啦。但考虑我这是通俗的普及版，不是专业学术，所以联想前还是费点儿话简要简述一下每篇的概要。有人说《韩非子》是法家集大成者，很对，但我要说任何事物都要一分为二，它既是精华的集大成，同时也是法家之弊的集大成，其先进性没有《商君书》好。与其说韩非是法家思想的集大成者，不如说他是君主集权专制统治的集大成者，这也许是个人片面的感观。春秋法家法、术、势三派，尤法派具有更多的先进性，术和势，看不好极易走火入魔，步入腐朽黑暗的政治魔界。纵观几千年中国之政治，阳光之初不论多么阳光，最后也都是绕不开和自然界同样的规律，寒来暑往、朝来朝去，可恶的太阳神总要休息，也许人类就应该这样，如此看来，人类社会黑暗时代是人必须经历的自然规则，就像个体的生死，大家最终都要走到火葬场，呵呵。作为人类的整体，大概也是这个规律，走过黑暗苦难的上个世纪上半夜，从1949年开始，中国人又开始沐浴阳光，生逢盛世，这是我们这代人的幸运，也许不知我们的哪一代后人，又要过着和晚晴一样的煎熬生活。本人喜欢研究法家，但不盲从崇拜法家，目的也是求索人类图强，保持阳光普照，就算黑夜也尽量多一些月光，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嘛，匹夫我目前虽算不上老匹夫，但喜欢在故纸堆里找点面包渣，可能在不知不觉中真得老了，思想老化，书读的越多越呆气，于是象历朝历代出现的那些家伙，树立一个与现实格格不入的人生观来标榜自己，什么悠然见南山啦，难得糊涂啦，总之潜意识中似乎开始向这个靠拢，并以此作为人生信条坚守着只有自己才明白的自找的苦楚。更加不会学学和珅面对现实弄他个富可敌国，锦衣玉食，丫环奴仆成群，越来越不会啦。是为前言。

    第一篇：初见秦第一

    本篇号之为联想，那就是随感而发，随波逐流，任我的想法流到哪里，力争做到形散而神不散。商君书第一篇也是老商初见秦孝公的记载，但却不是商鞅自己的文章，应为后人记述。老韩的初见秦似乎明显是自己的文章，开篇就说“臣闻：‘不知而言，不智；知而不言，不忠。’”细品滋味，这话的感觉就是儒家的思想，后来一想也难怪，韩非同志的老师是荀子，儒法在这里同流，韩非的法家已经和商鞅的有着某种很大的不同了。这话看着就那么机械愚腐，这是一种感觉，不是对这句话的解释，感觉不同自可以不同。人臣不忠当死还说得过去，言而不当也当死，那谁还敢再言？封建王权都是这样吹捧出来的，您说中国为什么没有产生民主？我看很简单，民族性格造成的。仁人志士都这样将就愚忠，民主是什么东西？如果不是从西方引进的，恐怕都没人知道世上还有这样的事。

接着韩非述说天下合纵抗秦，这是蚍蜉撼树、螳臂当车，并窃笑之。我觉得这里充分暴露了韩非阿姨奉承的嘴脸，一点也不像商鞅，商鞅是士，韩非同学，至多一奴才。不过下面韩非说的道理尚可：世有三亡，一是以乱攻治者亡，二是以邪攻正者亡，三是以逆攻顺者亡。天下诸侯正是以乱、邪、逆来进攻秦国的治、正、顺。不过历史已经过去了几千年，今天我们回过头来看，所谓的‘治、正、顺’是个动态的事物，辩证唯物主义认为事物是运动的，静止时相对的，这么简单的道理但的确很少被我们用来评价历史，秦国当时的‘治、正、顺’也是个相对概念，相对于六国具有先进性，但任何事物都具有两面性，治的同时伴随着乱，正德总体里面包含着邪，顺的随时都有可能变成逆。这么说好像没说透，如果拿秦国到秦朝的历史来做例子，一两句话说不清楚，道理就这么简单，各人看着理解吧。

    你看韩非这里写的也显露出这个辩证法问题，他一方面说秦国赏罚分明，人民勇于农耕和作战，秦战未尝不克，攻未尝不取，并扩地千里。但也兵甲顿、士民病、积蓄索、田畴荒，四邻不服、王霸不成。但韩非把这些都归罪于谋臣不能尽其忠。这就不厚道了，别人不尽心竭力，潜台词就是标榜自己有本事有能耐啦，我想秦始皇不是一般的头脑，迟迟不用韩非，想是与这样的狂妄自大的话有关，看来韩非只善于写文章，座谈立意尚可，真正执掌国家，恐怕够呛，韩非终被秦始皇所杀，虽与这些狂妄不会说话无关，但也足以说明韩非不识时务。

然后接下来紧跟着韩非开始具体说秦国谋臣如何不尽忠了，首先是秦楚之战，本可以乘胜一举成王霸之业，是由于谋臣不为，引军而退。又举例六国合纵攻秦，有秦魏之战，秦赵之战，穰侯执政等等，韩非认为这些事件使秦国统统丧失了王霸的机会。读来读去就一个感觉，这里的文字如果从作文的角度看，是不错的文章，老师可以给100分。但如果从实际现实来看，这基本上就是纸上谈兵，为说明自己的观点不加仔细研究问题，只把表面化的东西拿来说事，假如我是秦始皇，就算韩非同志不是一心存韩，而是一心想灭了自己的祖国，我也不会大用他，放到身边做个秘书，充其量是这个材料。总之为了抬高自己而贬低历届秦国之谋臣，正常办法忒不妥了。尤其自相矛盾的话，一会说秦国强大，一会说秦国兵甲顿，话都让你说了，文章理通不见得就通，还是应该符合实际，实际通才是真通。

    遥想商鞅入秦，立时半年走遍秦国沟沟坎坎，走遍秦国所有的村落、城郭，在此基础上成型的商鞅变法，这是怎样的非凡的历史的巨变？韩非缺乏这种实事求是和脚踏实地的精神。历史之记载秦王迟迟不用韩非，却没有细说原委，吾观《韩非子》第一篇即知此君似乎难当大任。

    最后一段读来颇像一篇激情洋溢的散文，或者歌赋，以商纣王对周武王，智伯与韩魏赵三家的战争，以这两个例子说事，高瞻远瞩式的概括却显得高谈阔论，好高骛远。反正我看了就是这个感觉，尤其不能领悟这两个例子是用来说明什么的？是说明此段开头那句“战战栗栗，日慎一日。苟慎其道，天下可有。”吗？如果是则说理不充分、举例不恰当，商纣王好像不是因为不慎重而亡国的。并且与下面韩非给秦王开的药方是个什么关系，下面的药方是：举赵，亡韩，臣荆、魏，亲齐、燕，以成霸王之名，朝四邻诸侯之道。并且信誓旦旦，大王你听我的，一定能成王霸之业？不成你杀了我。听着就像一个骗子在酒桌上庄严的承诺：“你放心，这笔买卖一定能成，就连今天的服务员都有一份红包，至于各位那自然是赚的钵满盆满”。你信吗？反正我是不敢信。看韩非的文章和看商鞅的文章有种不同的感觉，商鞅的文章尽管有漏洞，但看着就是回事，你这样做了，它就有可操作性，一点都不空洞，一点都不大话连篇。可韩非的头一篇就把我绕的一颗心悬了起来。看资料有韩非李斯同学，李斯说学问本事不如韩非，我想这里有个高分低能的问题，李斯一部大秦律那不是盖的，在商鞅后历届执法者的完善下，李斯做了最后的成型式的修订完善，今天看来尽管有过于精细而使可操作性下降的问题，但这是今天的知识和认知水平才能认识到得问题，当年可是没人懂得的，就是今天也不是所有人都懂得“度”这个概念，精细化管理，以为越精细越好。精细化细到一定程度，也有个超过它本身的效用问题，现代经济学界管这通常叫陷阱，什么企业成长的陷阱，信息化的陷阱，精细化的陷阱，等等，又整出一大堆这个悖论，那个悖论，其实我看很简单，任何事都有适用范围，超过适用范围就不是它了，如此简单而已。所以我认为韩非的水平不如李斯，秦王用李斯不用韩非，还是知人善任的。

    观书把酒，神交古人，我也质疑这里韩非说的亡韩观点，与第二篇存韩相悖。有人据此提出此文非韩非所作，有人说这是春秋游说之人的策略考虑，不足为奇。我觉得韩非说出前后矛盾的话也不足为奇，他偏重术势，不似商鞅偏重法，术和势是讲究艺术的，商鞅不会说这样的话，但法家术派、势派干出这样的事真不足为奇，韩非所在的韩国虽也是法家思想之地，却是申不害术派的土壤，想当年申不害与商鞅差不多同时期实行变法，训练10万精锐韩军，结果一战消耗掉了。一味强调术就像没了根的树，术乃无根之树也。韩非作为韩国的国君皇族，在术的漩涡中煎熬恐惧，却从不自省一下这样的政治是不是叫‘乱、邪、逆’，怎样的政治才叫‘治、正、顺’，道理只用来写文章，却不用来分析研究自己切身的事物。国有三亡，人也有三亡，韩非告诫秦王要牢记国家的三亡，却不用来指导自己的人生命运，人有三亡，什么时候亡是早晚的事，秦始皇不杀他，谁当秦始皇可能都会杀他。其实我看李斯和秦始皇都高看他了，韩非成不了事，现在假设一下，始皇同志把他放了，阿非的祖国估计会更加不信任他，本来韩国就没有他的舞台，那么到其他国家？他的法家思想一样会到处遇到掣肘。个人是渺小的。“我们这些人，如果不是在共产党这个组织内，是做不出什么成就的”刘伯承曾经有这样的话，大意是这么说的吧。这里面有很深的道理。人是个群体概念，离开团体、离开群体，出了函谷关再没人知道你在哪里。